我们生活在山东一个偏远的农村,而二姑一家则在东北的大连。当时交通不便利,他们隔了好几年才回来一次,平时都是通过书信联系。他们从来没有隐瞒过弟弟的身世,让他称他们为爸妈,而我则称他们为爹娘。事实上,当他们带走弟弟时,他已经四岁了,对我们老家的人和事也有一些记忆。 我未能考上中专,而二姑却写信邀请我去他们家玩几天,并表示可以在他们那里找份工作。我花了好几天的车程,风尘仆仆来到他们家。二姑见到我感到非常激动和高兴,在她的要求下,弟弟不情愿地叫我一声哥。 第二天,二姑让弟弟带我出去转一转。到了楼下,弟弟却用力推了我一把,开心地说:“你个土老帽,你离我远点,别丢我的”人!”当时我还不到二十岁,自尊心强烈的时候。正是我的脸瞬间被羞得通红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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局促自己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。这句话就像根刺一样扎在我的心里,虽然二姑很希望我留下工作,但已经过去了不到一周,我仍然坚持回了家。 经过一番波折,我成为了村里小学的一名自费教师。后来,机缘巧合之下,我成功转为正式教师,虽然一生平淡无奇,但也算过得简单自在。一直以为我的弟弟会有比我更崇高的人生,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。 我的二姑和二姑夫对弟弟的疼爱近乎溺爱,甚至他犯了错误,也不敢责备他。 弟弟习惯得娇纵无理,甚至连高中都没有完成,整个游手好闲,依靠着二姑和二姑夫的养着。由于家世显赫,他成功谈得了一门婚事。弟媳虽然个子不高,却容貌第一温婉漂亮。他们结婚的年春节,二姑带着他们一起回到了老家。 爹娘激动得手足无措,娘想要牵着弟媳的手,却在看着自己那又黑又糙的手后,伸去又收了回来,然后突然将手藏到了袖子里。弟弟大方主动挽起手臂,和我们亲切地交谈,一点也没有看不起我们的态度。 我们这里的冬天寒冷,农村里没有暖气,尽管屋里烧着土炉子,却依然寒冷气逼人。弟弟和弟媳在被窝里相为命,娘坐在床边,为他们削着雪白的荸荠。荸荠一个个削下,静静地躺在碗里,弟弟有时拿起一个线圈嘴里,而弟弟却有一个浮动口。 我可能太敏感了,总觉得他们在看着我们、看着这个家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嫌弃。 这次回来了,弟弟甚至连一声“爹娘”都没有叫出口。过了一天,弟弟就急着要回去,于是第三天他们便匆匆离开去。村里已经通上了去县城的公共汽车,娘追着车跑了好几里路,回来后竟生了生病了,不知是疲劳、寒冷,还是情绪受损。 我再次见到弟弟,已经是十年之后了。这时,他的人生已经走上了一条艰难的下坡路。弟媳为他生了一个儿子,然而由于他沉湎于好吃懒做,拒绝外出工作,最终亲眼目睹了他的本性难以改变,弟媳在儿子五岁就离开了。接着,姑在父亲打牌时因突发心疾离世,令二姑全身疲倦。未过两年,她因脑溢血离世。到底幸福的家庭,现在身高只有弟弟一人。 无人再供养他,他被迫找到一份工作,进了一家厂子。一次出差,他回到了老家。这一次,他仿佛变了一个人。失去了以前的锐气和高傲,虽然比我小几岁,却比我更显苍老。回来了不到四十岁的年轻,头发却已经白了大半。 告别前,他对我们说,等退休后就回来了,叶落终需归根。爹娘听了非常激动,满心期待重新建设家园。当时爹娘尚手有些积蓄,第三年,不顾我和两个妹妹的反对,他们拆掉了旧房,建了三间明亮明亮的平房,其中一间房子是客厅,一间是他们自己住的,另一间是转让以后弟弟回来住的。 然而,自从房子建好后,弟弟一次也未曾回过。头几年,每逢年过节,他都会给爹娘打个电话。可自从父亲患上脑梗瘫后,电话就再也没有响过。医生曾叮嘱我们,这种病一次比一次严重,考虑到父亲身患多种基础疾病,心脏状况也不佳,我们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。 我和两个妹妹都认为应该通知弟弟这个情况。至于他是否愿意回来看望父亲,那是他的选择,但我们觉得有必要告知。于是,我给他打了电话。然而,他的回答让我心寒不已。他问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他,是否希望他回来和我们一起照顾父亲?他表示他没有这个义务。 从那时起,他就和我们断了联系。直到父亲去世,我才再次打电话给他。然而,他拒绝参加父亲的葬礼,我们的关系最终彻底破裂。 大约半个月后,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。对方自称是我弟弟的儿子,虽然不知道我是谁,但在弟弟手机通讯记录中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。他以为我是弟弟的朋友,通知我参加他父亲的葬礼。原来,弟弟不知何时独自死在出租屋里,直到发现时已发出了难闻的臭味。 弟弟与弟媳分开后,房产归弟媳所有。他和二姑共同居住,然而在二姑死亡后,他陷入困境潦倒,被迫将二姑的房子卖掉,随后一直租房居住。到底他与客户约定了合作货物,然而在约定的时间,他却没有露面。客户多次打电话却无法联系上,遂前往他所在的工厂寻找。 惊奇的是,同事和领导们纷纷表示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工作岗位上了。几人共同前往他租住的房子,敲门半天也无人响应,大家都感到不一样,决定紧急报警。等警察赶到,打开房门后,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过世,静静地躺在床上。 我并没有勇气告诉母亲这个消息,因为她已经年事已高,担心她无法承受这个打击。弟弟这一生,前半段令人羡慕,而后半段则引人深思。从前开始,家人却总是夸他有福气,但实际上,他到底得到了什么幸福呢? 表面上的物质条件虽然好,在精神方面一直饱受和无助。姑姑和姑父虽然对他疼爱有加,却找不到亲生父母,虽然有了儿子,但儿子却称别人为爸爸。在这座庞大的城市里,竟不到一个亲人,一个温馨的家。 然而,这一切又能怪罪于谁呢?是该责怪我们的父母将他们送出去,还是该责备他们未能正确引导自己的人生航程?